第7章 无人机暴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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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无人机群在闪电间隙中显形，它们的机械复眼闪烁着与三年前相同的青蓝色光谱。苏白背贴着文件柜，掌心的八卦阵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她的皮肤。那些纳米级的青铜铭文像活物般蠕动，每一次脉动都让整条手臂泛起金属光泽。

"记忆载体活性超标。"郑宇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声带里混着晶体生长的咔咔声，"建议立即冷冻处理。"他的右眼晶体已经蔓延到颧骨，脖颈后的青色纹路如同电路板般向衣领下方延伸。

苏白突然抓起酒精灯砸向自己的左手腕，火焰与青铜铭文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无人机群集体停滞了0.3秒——这个数字精确地对应着妹妹临终前心电图归零的时长。借着这短暂的空隙，她看清了病历本上被血迹掩盖的真相：患者编号"s-28"的最后一个数字根本不是8，而是被人为修改过的∞符号。

通风管道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陆沉的右臂卡在管道拐角处。皮肤下浮现的《龟息诀》心法文字正与周家青铜鼎的纹路激烈对抗，每一次闪烁都在金属内壁烙下焦黑的卦象。外卖终端突然自动开机，投影出的九年前火灾影像里，那个救出他和林夏的练功服男子——后颈处分明闪烁着与郑宇相同的青色纹路。

"警告，灵气过载导致系统休眠。"机械女声在陆沉耳膜内震动，"剩余活动时间17分36秒。"他试图用青铜指虎砸开管道，却发现裂纹中渗出的液体正被暴雨声牵引，在铁皮上蚀刻出微型阵法。这些图案与林夏怀表释放的血链完美吻合，就像同一株植物的根与叶。

顶楼办公室，周玄的扳指突然裂开一道细纹。香槟杯里的冰锥自动指向南方，那里有团人形阴影正在警局档案室移动。他按下加密终端的红色按钮，无人机群立刻改变阵型，复眼里射出的扫描光束在雨幕中织成一张立体卦象网。其中三架突然调转方向，它们的机械足刺入建筑外墙时，整栋警局的应急照明灯同时亮起诡异的青绿色。

"回收进度87%。"郑宇的声带已经完全晶体化，发音时溅出细碎的冰碴。他的右手按在电闸上，裸露的皮肤下可见青铜铭文正沿着血管流向指尖。苏白趁机将病历本塞进衬衫，纸张接触皮肤的刹那，所有监控屏幕突然跳转到三年前的监控画面——静止的画面上，妹妹的病床前站着个戴青铜扳指的背影。

陆沉的外卖终端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投影画面切换成实时热成像：林夏正在地下停车场与三个晶体化的警员对峙，她改装警棍上的结晶部分已经蔓延到手肘。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太阳穴处浮现的纹路与郑宇脖颈后的图案，恰好能拼合成青铜鼎内壁的完整铭文。

暴雨中突然响起古老的钟鸣，无人机群集体悬停在空中。它们的机械足开始高频振动，掉落的冰晶在苏白脚下组成缩小版的龙渊市地图。第28个白点所在的位置——那家私立医院的废墟上，此刻正悬浮着与顶楼青铜鼎完全相同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