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武馆的大厅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李铁牛站在人群中央，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愤怒目光。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要将他千刀万剐。
"没良心！太没良心了！"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中年妇女尖声叫道，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李铁牛鼻尖，"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就是！现在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推卸责任？"旁边一个秃顶男人附和道，他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随着激动的动作来回晃动。
李铁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各位家长，请冷静。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们需要先弄清黄佳佳的死因..."
"弄清楚？"黄大勇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他怀里还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双眼布满血丝，"我女儿早上还好好的，来你们武馆不到两小时就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就是你们害死的！"
李铁牛注意到黄大勇虽然哭得撕心裂肺，但抱着女儿的手臂却异常僵硬，仿佛在刻意保持某种姿势。更奇怪的是，当有人提议报警时，这个悲痛欲绝的父亲竟然第一个反对。
"不能报警！"黄大勇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我、我担心他们武馆和警察串通好了！我就是个普通工人，谁也不信！"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秒。李铁牛眯起眼睛——这个反应太反常了。一个真正痛失爱女的父亲，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查明真相吗？
"黄先生，"李铁牛向前一步，声音低沉，"我理解您的痛苦，但佳佳死得不明不白，报警才是..."
"滚开！"黄大勇猛地后退，把女儿抱得更紧了，"谁也别想碰我女儿！"
他的动作太剧烈，导致佳佳的一只手臂从包裹的毯子里滑了出来。李铁牛眼尖地发现，女孩手腕内侧有几个细小的针孔，周围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郭峰！"李铁牛转头对助手喊道，"去调监控！看看佳佳去卫生间后还有谁进去过！"
郭峰点点头，快步走向监控室。李铁牛则继续观察常振宇。这个男人虽然哭得声嘶力竭，但眼睛里却没有泪水，反而时不时偷瞄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李铁牛！"张佳琪抱着女儿诺诺走过来，她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这件事你必须给个交代！我们乾家不会善罢甘休！"
"张女士，"李铁牛沉声道，"我保证会查清真相。但现在，我们需要专业人士来..."
他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年轻男人悠闲地踱步而来。刘一杰，京城刘家的二少爷，也是铁牛武馆最大的竞争对手。
"哎呀，这不是李大馆长吗？"刘一杰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听说你这儿出人命了？真遗憾啊。"
李铁牛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刘一杰，这里不欢迎你。"
"别这么冷淡嘛，"刘一杰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为了搞垮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那个小女孩死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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