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卓然和高勇并排而坐，望着对面的项辉。
“我刚才听到他的声音了。”项辉笑了笑。
“认为我食言了？”卓然笑着问。
项辉摇了摇头：“不是，我相信你这个人，包括你的人品，以及能力。”
“说说方子豪吧。”卓然问。
项辉喝了口水，继续说了起来：
“当我意识到对阿豪的负疚时，已经晚了。
我想当然地以自己远离的方式保护他，却忽略了对一个孩子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陪伴。
他从青春期开始，就不喜欢跟人交流，我还以为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正常的。
所以当马斌告诉我，阿豪在大学发生的事情以后，我才知道已经难以挽回了。”
卓然认真地听着，仿佛这个审讯室里没有警察，也没有嫌疑人，只是一个垂暮的父亲对儿子深深的忏悔。
既然是忏悔，多半是没用的。
当年，项辉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通过钱来解决儿子在学校惹的事情，可警校有警校的规矩，方子豪还是被开除了。
由于项辉花了很多钱赔偿，取得了被打那个同学的谅解，所以方子豪判刑不重，很快就出来了。
而他一直不知道有项辉这个父亲的存在，只有“意外”结识的马斌，这个“意外”得到的亲信。
据马斌反馈回来的消息，方子豪出狱以后，经常在网上跟一个叫“zero”的人聊天。
这个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方芸真正的死因，而且告诉了方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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