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焉下意识缩手,唯恐藏在袖子里的秘密,被傅西沅窥探了去。
他倒不是怕傅西沅使坏,做出什么小人行径。
他怕的是,自己要做的事,有可能会惹怒龙颜,掉脑袋,多一人知道,便会引火上身。
毕竟,他陆中焉已将北镇抚司,当自己家了。
人人都道他陆中焉不识时务,白糟蹋一身医术,从太医院首席沦为和尸体打交道的仵作,可惜又可悲。
但只有陆中焉心里清楚,他从未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
他想做的事,只要做了,便没有怨言,也没那么多的彷徨和不甘。
傅西沅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看向有些躲闪的陆中焉,心生疑惑,目光扫了眼对方的衣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陆中焉清了清嗓子,逗弄怀里小狼的下巴,岔开话题道:“我猜,这是小歌子收留的小狼狗,正要抱它回屋里。”
陆中焉低着头,偷偷瞄了几眼略显狼狈的傅西沅,蹙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去哪里和别人斗殴?
我可听小歌子说,现在外面不太平,有狼人作乱,整个京师,闹得人心惶惶。
你也别仗着自己身怀点武艺,就随便乱跑。”
傅西沅表情凝重,睨了眼陆中焉怀里嗷嗷叫着的小狼,拧眉道:
“我刚从死人堆里出来,与老黑一起,为我们司衙的兄弟们收尸,心情不甚美好。
你再唠叨,别怪我不客气,你也知道,我脾气不怎么好。”
傅西沅咬牙切齿,盯着陆中焉怀里的小狼,冷声道,“你说这是狼狗?我看着,像是匹真狼,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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