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见花生佛【1 / 2】

走到东方白忽见前方道路布满雀尸花晓霜惊道:“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梁萧沉吟道:“无须大惊小怪我猜是贺陀罗和释岛主做的好事。”花晓霜望着遍地雀尸露出悲悯之色叹道:“他们斗来斗去也就罢了却可怜这些鸟儿。”梁萧道:“累及鸟雀算什么?若打起仗来死的人可比这些鸟儿多千万倍。”

花晓霜听到这话心头一动想起公羊羽所说的话来忖道:“他说萧哥哥带着鞑子兵攻城略地杀人无数也不知是真是假瞧他疯疯癫癫的定是说谎骗我。”瞥了梁萧一眼但见他眉间暗蕴愁意又想道:“他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怎生想个法子叫他欢喜才好。”但她并非诙谐之人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什么笑话趣事哄梁萧开心。

正沉思间忽听有人叫道:“白头你不出来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话音未落便听有人接道:“老疯子你进来的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花晓霜听得奇怪忽见梁萧纵身掠人道边树林当下催驴跟上不一阵但见释天风蓬头垢面坐在一个山洞前燃起篝火正烤着一串麻雀。嘴里叫道:“你不出来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刚说一句洞里便应道:“老疯子你进来的话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梁萧不由皱眉道:“老爷子你做什么?”释天风瞅他一眼但觉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当即答道:“白头躲在洞里说我进去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老子当然不会进去。他既然窝在洞里王八蛋却是当定了。哈哈终归还是老子赢了。”说着扯着胡须欢喜不已。

梁萧见此老在这等事上也要与人争胜端的哭笑不得。释天风吃了一口雀肉又骂一句那洞里也应一声。梁萧听那声音尖细不同贺陀罗的咝咝怪声心中暗奇:“莫非贺陀罗受了伤?连声音也变了?”再听数声脸色微变忽道:“不对。”释天风瞪眼望他梁萧忽一纵身了钻人洞中片刻叫道:“老爷子你进来瞧瞧。”释夭风呸道:“你想赚我做乌龟儿子王八蛋那是休谈。”只听梁萧笑道:“那好老爷子你再叫一声:‘你不出来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释天风便叫了一句半晌不见人答不由一怔又叫两声仍不见人回答顿时焦躁起来将烤雀一扔钻人洞里却见梁萧站在一块大石旁石下压着一条细绳绳索上拴了一只八哥鸟正被他捉在手里。

释天风不明所以梁萧却放开八哥说道:“老爷子你再说一句‘你不出来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释天风依言说了谁知那八哥开口便道:“老疯子你进来的话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释天风听得目瞪口呆怔了一会儿吃吃地道:“白头呢?”梁萧垂手指着洞壁上一个小洞口道:“看那里。”释天风探头一望却见小洞宽约三尺深达二十余丈与外部连通可见对面天光。释天风转头望着梁萧茫然道:“逃了。”梁萧忍住笑道:“不错老爷子你上当了。”

原来贺陀罗被释天风追逼不过逃人山洞之中据洞固守哪知天无绝人之路竟被他用鸟笛引来一只会说话的八哥。贺陀罗心生一计教八哥学会“老疯子你进来的话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这句话释天风一听自然不肯进洞只跟八哥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贺陀罗乘机用般若锋生生掘出一条通道逃了出去但他经此一役心力交瘁一经脱困便即远走再也无暇他顾了。

释天风觉上当气得捶胸顿足哇哇怒叫当即钻入通道追了出去。梁萧瞧他去远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方对花晓霜道:“就怕这老爷子逮不着贺陀罗回来缠我那才糟糕之至。咱们还是快走为妙。”花晓霜见释天风神神道道动辄大打出手心里颇有些害怕闻言连连点头。

两人昼夜兼程连走了两日方在一处城镇歇下。花晓霜在阵内集市中摆开摊子行医哪知众人见她一介女流形容娇怯面上更有病色哪信她会治病嘻笑围观一阵便各自散去。花晓霜悬壶一日无有一人求医她胆小面嫩也不腆颜招揽一时无计可施竟流下泪来。

梁萧见众人以貌取人心中暗恼便让晓霜瞅着看哪个路人有病在身。花晓霜一说出他便老鹰拎小鸡般将那人提将过来逼他就医那些路人怎料到世上竟有这等强医强治的法子更不信有白医白治的好处个个莫名其妙但迫于梁萧的威势噤若寒蝉乖乖让花晓霜把脉医治。花晓霜虽觉此法不妥但她只要有病可治便浑然忘我至于梁萧用强之事却也不大在意了。

花晓霜医术高来一个治好一个治得数人声名大噪当地患者蜂拥而来。摊前以往冷冷清清如今却围得铁桶一般。梁萧心中大乐在她身旁摆了个地摊编些精致竹器制些玩物如会走路的木偶人畜会飞的竹鸟能自转的小风车能呜叫的水钟。他机关术之精当世罕有其匹所制物事奇巧精绝兼之价钱公道许多殷实人家看得稀奇都来购买梁萧也借此换些银钱有时生意实在不济便唤金灵儿与白痴儿演一回猴戏聊以度日。

如此走乡串镇数月时光一晃而过。沿途也遇上不少劫匪盗贼更有无德庸医恨晓霜坏了生意设计雇人勾结官府百般陷害只不巧遇上梁萧这等大煞星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幸有花晓霜这等好好先生在侧梁萧不便放手施为故而那些恶徒大吃苦头之余也终究留了性命。

这一日二人到了一个镇子行医半日患者渐多忽闻人群之外传来喧哗之声。晓霜举目看去却见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心急火燎地推开人群急声道:“大夫我家小少爷犯病老爷请你上门诊治。”花晓霜见他们这般焦急心知病来如山倒不敢耽搁火收拾前往。梁萧起身相随。一行人步履匆匆到了一处粉壁朱门的高大宅子弯曲曲经过几进门到了厢房之外还未人内便听得啼哭之声。

二人人内一看只见几个妇女围着一张绣榻哭得伤心一个方面有髯的中年男子愁眉不展见人入内站起身来听得家丁述说大有喜气对花晓霜拱手道:“在下只此一子出生以来便不安泰这回病得尤其沉重还请女大夫大施圣手救救他!”

花晓霜无心与他客套分开一众妇女却见榻上躺着个未足月的婴儿脸色青中透紫嘴唇乌黑四肢痉挛气息有进无出把脉一审但觉脉象紊乱心经与心包经尤其虚弱心知此病险恶急取金针刺少海、阴市、心俞一这三穴专治心疾又刺关元穴泄三焦之气以为辅佐。

运针片刻那小儿脸上紫气渐渐褪去花晓霜舒了口气反身欲开药方。不料那小儿脸色反黑身子猛然抽搐晓霜大惊伸手把脉却见脉象若有若无行将断绝急在少府极泉、内关诸穴按捺但片刻工夫过去仍无好转那小孩竟冷了下去。花晓霜只觉心如刀绞双目一眩几乎栽倒梁萧急忙伸手扶住却听她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那主人看出不妙扑上前来伸手一探婴儿鼻息竟无丝毫呼吸再摸肌肤但觉人手冰冷。不由瞪视晓霜两眼喷火欲要噬人厉声道:“小贱人你……你干得好事!”与方才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花晓霜医死了人却不明所以一时神志恍惚只道:“我……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梁萧却火冒三丈锁住那主人脖子喝道:“你骂谁?”他双手能断百炼精钢那主人顿是脸红气促两眼翻白花晓霜还过神来急道:“萧哥哥是我不好……”梁萧一怔将人放开这时那些妇女也觉死了孩儿破口大骂疯也似扑上来揪打。

梁萧恍然明白拽住晓霜叹道:“走吧!”花晓霜望着那婴儿愧疚至极恨不能也随他一起死了。

那主人缓过气来一阵大呼小叫顿见众家丁拿起棍棒冲了进来那主人咆哮道:“娘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将这两个混账统统打死给我孩儿偿命。”那些家丁得了他的言语个个横冲直撞扑将上来。

梁萧方才拨开那些女子纠缠眼见棍棒挥来眼中神光暴射想要出手但又觉医死了人于理有亏正自踌躇棍棒已到花晓霜头顶梁萧蓦地一咬牙拥身上前用背脊挡下两棒沉声道:“晓霜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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