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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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答辩后,306宿舍四姐妹对毕业后的去向,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老大准备去美国继续深造,追随叶刚的脚步;木梓继续在明德至善拍卖公司上班;老三没有找工作,报考了家乡南京大学的研究生;老四追随着武力,要和他一起回老家当村官。

三姐妹都担心吴一可,毕竟武力在京大曾经有过心动的女孩,但吴一可并不在意,她说自己不在意武力的以前,而是珍惜以后,现在武力收心了,她决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在公司里,木梓与丁阳、明姐、郑梦她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只有林一诺,她对木梓总是淡淡的,即使偶尔交代工作,也是板着脸。木梓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该请示的请示,该汇报的汇报,除此外,也没有交集。

这天,林一诺来到她办公桌前,“木梓,你心心念念的云总,请你现在立马上楼,去公司藏宝阁鉴定春拍的那些书画艺术品,啧啧,终于如愿!”

“鉴定是我的工作,林秘书何须用如此多的副词?”木梓起身,背上自己的书包,跟在林一诺后面,从消防梯去九楼。

“你今天进公司的重地藏宝阁,应该觉得荣幸,要知道,那个地方只有老董事长、云总父子有权利进出”林一诺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味。

“书画艺术品的保存,需要特别的环境,除了恒温、恒湿外,还要防止虫虫蚁蚁,的确不宜经常有人进出。”

林一诺没有搭话,她看着木梓进了总裁办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了一条微信,“木梓今天开始鉴定春拍艺术品。”片刻后,依然删掉。

进藏宝阁,必须经过总裁办,换言之,云之上办公室的门,实际上是藏宝阁的第一道大门,藏宝阁是由他办公室里面的套间改成的。

“春拍一共有十八副书画作品,其中十四副是外界收藏家委托拍卖的,四副是公司自有的,都鉴定确认无误后,我再亲自安排作品拍摄、宣传册印刷事宜。”云之上边开藏宝阁的门,边对木梓说。

木梓点头,云之上此刻提到宣传册的事情,看来,何聪向他打了小报告。木梓建议今天先鉴定公司自有的,委托拍卖的那些作品,放到后面。

“我听你的,以后你鉴定字画时,我就是你的助理,你可随时吩咐,指向哪里我就到哪里,绝不含糊。”云之上表明对木梓的绝对信任后,抱出一个紫檀箱子,打开取出一幅立轴作品,徐徐在桌面上展开,这是一幅明代“吴中四家”之一的文征明的《竹石图》。

木梓轻轻地后退一步,眼睛盯在画面上,一寸一寸地从上往下看,云之上站在她身侧,见她双眼清亮,没有任何欲望似的,不仅在心里叹息一声,一个掌握着鉴定秘技的女孩子,却始终不急不躁,不张扬不高调,安静得像一本厚重的书,你不翻动,她绝不发出声响。

“真迹无疑,作品用笔精工,设色淡雅,符合文征明的画风和格调。”木梓声音极轻,“这副画品相完好,笔法、墨法、构图、名款等都没错。”

“事实上,这幅作品请回后,我心里并不踏实,或许是因为品相太完美。”云之上的语气有几分凝重。

“历经数百年,时间给它留下的只是淡淡的沧桑,仿佛没有经历过朝代迭起、战火连绵,没有看过世间的繁华与落寞,这副画,就那样安静地存在着。可是,我们欣赏它的人,却每每内心不安,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木梓语气凝重。

云之上摇摇头,他知道有时对某副作品的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些,得凭自己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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