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北方王宫飘下了第一场冬雪，而秦默睡房里彻夜燃烧的银炭，也在刚刚被人用水熄灭了。
“秦公子，醒了？”
程绣见秦默睁开了睡眼，便赶紧递上了自己刚刚拧干的绢帕。
秦默迷离着睡眼，接过了绢帕随便擦了擦脸，道：“你怎么在这里？”
“绣儿既然跟了秦公子，便是秦公子的人，伺候秦公子的起居，是绣儿分内之事！”
秦默随手将绢帕扔在了沐盆里，翻身起床，道：“不需要，宿风伺候本帅即可。”
程绣见秦默起身，便将衣物递过去，想要伺候秦默穿衣。
秦默却径直拽过程绣手中的衣物，披在了自己身上，道：“本帅不用人伺候，你闲着没事，就去帮着采薇她们做军中膳食吧！”
“可是……”程绣咬着手指，欲言又止地说道，“绣儿是秦公子的人，绣儿只想时时刻刻跟在秦公子的身边。”
秦默系好了腰带，道：“你既然是本帅带回来的，就要按照本帅的命令做事！”
“是……”程绣泪光点点地望着秦默，心里好似有着万般的委屈。
秦默无奈的叹了口气，放轻了语气，道：“以后若是有好人家，或者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本帅都会想办法撮合你们的。你，不用担心！”
程绣一怔，道：“秦公子何必说这些？难道绣儿的心思，秦公子还会不知道？绣儿看中了秦公子，想跟随秦公子一生一世，哪怕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婢女，绣儿也心甘情愿！”
“你是个好女子，何苦为了本帅，劳累了自己？”
程绣斩钉截铁地说道：“跟在秦公子身边，绣儿只觉得幸福，何来劳累之说？”
秦默见说不过程绣，只得摇了摇头，道：“军中尚有事务要处理，本帅便不与你多说了。”
说罢，秦默衣袍翻飞，便推门扬长而去了。
程绣呆立在屋中，见着秦默飞奔而去的身影，似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但程绣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默默无声地收拾着盥洗之物，打扫着秦默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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