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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碧色的眼瞳微微地收缩了一下，残酷才是真实的人间，这句话直击他的心脏。想起这些年周游列国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道：“你说的没错。”
阿月继续翻她书。顾祈看着她，她看书的样子娴静贞雅若美好画卷，这个时候他应该拿了书就走开的，毕竟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应该避嫌。按照他一贯的性格，他应该已经走开了，但现在他却在阿月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特别的姑娘。
在剑圣这个盛名的光环下，遇见他的人不是恭恭敬敬就是客客气气的。眼前这个少女明明知道他是谁，却没将他当成天下第一剑客来对待，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不值得一提。
他对眼前的少女产生了好奇心。
阿月翻着翻着很快地就翻完了全部桌子上的书，她喃喃地说：“就完了呀。”
顾祈轻笑着说：“你要是喜欢至纯上人的画，应该去琅嬛馆。”
“至纯上人是谁？”阿月问。
顾祈：“上古时代的灵术师，也是上古时代有名的画师。你刚刚给我看的那幅插图，就是他画的。”
阿月淡淡地说：“是吗？”
顾祈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你们温院长很宝贝至纯上人的真迹，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帮你……”
顾祈还没说完，就被阿月打断了：“没兴趣。”
顾祈：“你刚刚还说喜欢……”
阿月瞥他一眼说：“我敷衍你的。”
顾祈：“……”
看着顾祈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阿月心情大好。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他施展魅术没奏效，现在自己怼他几句，他却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这家伙原来吃这套啊！
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爱慕他的女子太多了，恐怕他都习惯了女人的倾慕。遇到对他冷脸的，反倒觉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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