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眶发红，既不甘又不屑，他视杨飞航为蝼蚁，此刻却被蝼蚁打败，狼狈至极。
“不该吗？”桑朵朵好似看不到他的痛苦，或者说是看到了，也丝毫不在意。
“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你打成那副样子？”
“他没错，难道我就错了？”顾时野质问，脖颈青筋暴起，愤怒又酸痛，终是忍不住爆发。
“桑朵朵，你搞搞清楚，他才是那个伤害你的人，他是个强奸犯！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为什么站在他那边？”
“你不是不喜欢他了吗？你不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吗？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要替他讨回公道？”
他又凶又横，看似暴戾，实则是在为自己发出求救，他想让桑朵朵看看，哪怕只是一眼就好，他快要碎掉了。
桑朵朵看不见。
她不在乎他。
“去和杨飞航道歉。”她说，声音冷漠好似化成了冰，一下一下扎进顾时野的五脏六腑，疼的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桑朵朵，发红的眼眶近乎要滴出血来，嗓音嘶哑的仿佛生锈铁器摩擦。
“桑朵朵，你真残忍。”
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住三番五次撕心裂肺的折磨，他可以忍受桑朵朵不爱他，忍受桑朵朵厌恶他，忍受她用尽各种方法逃离他，甚至打他骂他，踹死他他都能接受，但就是接受不了桑朵朵心里有别人，还为了那个人来找他据理力争，把莫须有的罪名不管不顾的扣在他身上。
“去和他道歉。”桑朵朵再次道，像是单单要用话语逼死顾时野一般。
顾时野下颌紧绷，他阖了阖眸子，还是没办法忽视那绵绵密密的痛楚。
“他和你道歉了吗？”
桑朵朵微怔。
顾时野盯着那双怔然的眸子，继续问：“他强奸你之后，和你道歉了吗？”
“啪——”
响亮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顾时野的脸上。
桑朵朵手掌心火辣辣的疼，疼到她浑身都在发抖。
过往的伤痛被撕开，她的血肉早已腐烂发臭，顾时野往上面浇了一瓶最烈的酒，她发不出嘶吼，可疼痛清楚深刻，尖锐的往骨髓里钻。
男人被打的偏着头，他就这么缓缓移过视线，阴郁疯狂，拿着刀捅向桑朵朵，也捅向他自己。
“他强奸你的时候，你有扇他巴掌吗？”
桑朵朵猛地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的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精神宛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埋进肮脏的泥土里。
她……早就身处地狱。
她想要再扇顾时野一巴掌，可是扇了又能怎么样？
她被伤害的事情，就能够消失吗？
她能从地狱里爬上来吗？
她再也呆不下去，狼狈踉跄的离开。
门口听到一切的苏决神色复杂，他走进办公室，问：“要不要我去查查到底是谁对杨飞航动的手？夫人如果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一定会改变态度的。”
就是怕顾时野刚才说的话，这辈子也不会得到原谅。
男人脸上五个手印鲜明，他甚至已经习惯被桑朵朵扇巴掌。
“不用。”他沉声道。
是不是他做的都不重要，桑朵朵认定了是他，那就一定是他。
顾时野决定不查了，但有人却把真相送上门。
海滨乐呵呵的跑了进来。
“三哥，三哥，我刚才干成了一件大事，你知道一定会很开心。”海滨止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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