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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郑秀秀无语了，伸手一指她，“你还敢抵赖！今年开春！你偷偷玩泥巴被夫子逮到，就将泥巴全砸在我身上了！还说是我在玩！害我被夫子打了板子，回家后阿爹还罚我跪祠堂！我膝盖都肿了！”
魏嫣眨巴眨巴眼，模模糊糊地从几十年的记忆里提取出丁点微末——好像，是有一回，她想给阿娘做个泥人来着的？
后面的事儿她是真不记得了。
可看郑秀秀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想了想，认认真真朝她行了一礼，“对不住，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成不？”
郑秀秀瞪了瞪眼，长久以来的郁闷忽然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可到底脸皮薄，又不好干脆应了。
于是瘪瘪嘴，放下手，‘哼！’了一声！
魏嫣倒是大咧咧，一见她这模样，立时笑开，干脆拉住她的胳膊，朝前走，道，“走走！我刚刚在那头发现一处亭子，特别好玩！我带你去看！”
郑秀秀被她拖了个踉跄，好容易走稳，扭头想凶她，可是看她满脸的笑意，抿抿嘴，反抓住她的手，佯怒，“慢些！我跟不上！”
“哦。”
魏嫣踮着脚，朝前看，果然看到那肥得眼睛都占满了的姑祖母与人走到了枯叶亭那边。
她的身后……
眼睛忽然一花！接着一个踉跄！
郑秀秀一把将她扶住，“你怎么啦？”
魏嫣抬头，却又恢复了正常，想到最近失血过多总是容易晕，便笑着顺势挨在了郑秀秀身上，“头晕，虚弱，劳烦小娘子扶一扶。”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热乎乎的热气就朝郑秀秀的耳朵里钻！
郑秀秀瞬间僵硬，忽然一把将她推开，“你！你这个登徒子！”
“哈哈哈！”
魏嫣乐得不行，见郑秀秀要来打她，连忙躲开。
另一边，郑夫人与方月娥朝两个姑娘看了眼，齐齐笑开。
郑夫人笑道，“你家到底是出了头了，你这些年的辛苦，也不算白熬了。”
方月娥看着打闹的魏嫣笑，“哪里就是出头，想必姐姐也听说了我前阵子被抓去京兆府的事儿。这搅进皇权里头，不是什么好事儿。”
郑夫人跟着叹气，“倒也是。如今咱们这些人看着你家风光，也多是想结交。可也有些人是心怀不轨，你自己要万分斟酌才是。魏将军不在京中，这魏家，可就全靠你支应了。”
方月娥有些意外，知道她是在说魏姑奶奶的事儿。看向郑夫人，“多谢姐姐与我说这些，我省得的。”
郑夫人摇头，“我是交浅言深了。倒是你家二郎，先前不曾听说过？”
方月娥笑了笑，“从前养在外头，身子不大好也就不怎么见人。这回也是因着我的事儿才叫他露了面，是个害羞的孩子。”
郑夫人一笑，又看了眼那边玩到一起的两个女孩儿，低声道，“索性与妹妹说了这些，也不耽误这多几句话的。妹妹，魏家若是想长久，你可动过别的心思？”
方月娥一愣，朝她看去。
郑夫人掩了掩唇，“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是个在宫里头干杂活的，所以容易听到些宫里头的事儿。”
她顿了顿，看了眼方月娥，声音更低，“听说，太皇太后，要准备给长公主殿下择婿了。”
方月娥一惊，却没说话。
又见郑夫人朝她笑了笑，“你家两个哥儿，二郎先救长公主，后奉命随行武德司，这分明就是长公主看重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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