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曦察觉到沈知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这一次她没有避开，两人的视线毫无意外的碰上。
四周的人声好像在这一时刻都消散，记忆中那个白衣少年，和她眼中的身影渐渐重合上。
就像时光回溯，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夏天，烈日洋洋的书院里，少年手持书卷站在树下逆光而立。
那是顾云曦第一次见到沈知的场景。
她趴在墙上，看在眼里，也落在了心上。
“林二小姐觉得这红珊瑚凤钗，可还喜欢？”
沈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却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颤抖。
顾云曦沉寂许久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明明问的是红珊瑚凤钗，顾云曦却仿佛觉得他在问：
我，你可还喜欢？
顾云曦望着他，眸底慢慢浮现了晶莹的泪花，喜悦又悲伤。
喜的是，哪怕一切重来，他选择的那个人还是她。
悲的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时间一点点流逝，
沈知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指尖发白。
“喜欢。”
顾云曦的声音很淡。
沈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握的手指也慢慢松开。
“我给你戴上。”
清冷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好。”
顾云曦没有拒绝。
她缓缓朝沈知走近，近到可以清楚看见他眼角的红痣，也隐约可以闻见他身上清冷的檀香味。
沈知将红珊瑚凤钗缓缓插进顾云曦的发间，声音很沉道：
“这次，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顾云曦瞳孔猛缩，他认出她了？！不然他为何会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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