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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短暂的片刻，江秦想了很多，假设了很多情况，构思了很多话语。
自己刚刚入门的情况，雾凝长老对他不好的情况……
但话到了嘴边，竟只剩了“师门”这两字。
没有任何假设和解释，简单明了的答案也显现出江秦此刻的坚定。
雾凝长老似是察觉到江秦并没有说谎，对他的这个答案也很是满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后，又马上收敛，没有被俯首的江秦察觉到。
她檀口轻启，虽然仍是像往常那般平淡，但隐隐间，江秦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淡淡的喜悦。
“我改主意了，今日便正式收你为弟子。将思卿喊来代为主持。”
江秦也有些错愕，愣了一下后，忙起身说道：
“是，师父。”
看着这位新弟子走出大殿的身影，雾凝长老眼中又现出几分落寞。
其实，她在大殿内对江秦说的第一句话并非作伪。
在雾涯宗众位长老弟子面前，强行将江秦收为徒弟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她自己是什么性子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当初收顾思卿时便是如此，本也没想着对她多好，可日日月月相处下来，她也不舍得对这个在这冷清的凝露峰上陪伴自己的小女孩狠下心来。
因此，对于这个可以算是雾涯宗千年难遇的天才弟子，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将他当作亲传弟子来传授。
虽说这有些不负责任，但让顾思卿去教导他，倒也不算太对不起他。
但不知为何，看着少年对自己躬身行礼时，她竟鬼使神差地又问出那个问题。
此前，她也对顾思卿问过类似的问题。
只不过，得到的答案并不能让她满意，这也是她最开始不怎么搭理顾思卿的原因之一。
可是，在江秦的回答中，她竟然看出了仿若当年的自己的坚定，和一直潜在心底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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