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怔怔地望着暗神意志，默然无语。
久久后道，“你刚刚不是还好?如今大敌已死，妖神真身可以吞噬意志和敌手，那么你作为妖神意志，应该也能吞噬后岐，如此说不定还有救。”
暗神道：“我如果没使阴阳轮杀术时，兴许还有机会，此刻我的意志内核已然悉数破碎。
即便有大量巫族魂魄被我吞噬，也没半点用，最多消失得晚一些。
这么跟你说吧，就像碎了的桶，水装再多，早晚也会泄尽……”
言道自己即将消失之时，暗神意志没有半点哀怨之色，仿佛说得是别人。
高洋倒有些佩服。
“那我现在有什么可以帮你?”
“帮我?不必了……其实我存在够久，早已厌了，看来看去都是这些山山水水，还有这月和云……
你说，这日子过不过，有何区别?
死与不死，其实一样，与其整日价待在一幅画里，不如早些回到真身身边，兴许能跟着她出去见识见识……”
说到这里，暗神意志傻兮兮地笑了两声。看得出，她依然有些不舍。不过事已至此，再不惜不舍也没用。
何况，待在画里的感觉，兴许真如她所言，厌烦得紧。活的再长，也与无期徒刑的禁锢相差不几。
“还有半个时辰吗?”
高洋问道。
暗神点点头，疑惑地望着他。这人脑子不像有坑，怎么记不住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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