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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尤猛的将开他，颤声问：“死了？为何？”
凌梓凤苦笑，低念道：“妾虽寒门薄姿颜，不是墙花路柳人，一身不堪重许配，冰清羞入凌氏门。”他苍然道，“沐容推拒婚事，先是延后婚期，后又离家出走，贞娘心性刚烈，原本已绝食多日，只因难耐母亲的哀求，强为应承，新婚当晚就留书吞金自尽了。”
莫尤怔呆，震惊，悲哀，敬佩，怜惜……忽悲极反笑，手指凌梓凤，落泪大笑道：“凌二少爷，你新婚即失偶，也算是被贞娘休了……”话未说完，哽咽难续，大笑着扭身就走，这世上的女子，或贞烈、或顺婉、或多情、或苦守，这世上的男子，或温柔、或铮骨、或孤掷、或放弃，这世上的爱情，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或割爱成全，或宁死不舍……
梓梓凤拉住，嘶声低问：“你对苏凌云……”
莫尤脸色骤变，面容铁青，大喝道：“闭嘴！”
凌梓凤毫不因她怒而退，坚定的问：“爱？恨？”
莫尤目光如电，冰冷彻骨，忽然冰消水融，哭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更声点点，从遥远的夜色中如梦传来，对莫尤来说，那是生与死之间的警钟，是寒山寺清凉的晨课，是西川尽头野狐的悲鸣，但决不是大礼上震天的鞭炮与奏乐。
苏凌云，我对你的爱，是前世罗衣对罗晨、今生莫尤对苏凌云的两生救命、怜惜之爱。我对你的恨，亦是前世罗衣对罗晨、今生莫尤对苏凌云的两生欺骗、辜负之恨。
莫尤仰头望月：“前世今生，我与他一共婚约四次，一千年啊，我曾以为他是我最完美的归宿，但是如今我看透了，千年的缘份，并不等于千年的姻缘。”
千古月依旧，千古人亦然，月依旧清明，人亦然寂寞。
这个故事，凌梓凤已经听苏凌云说过，当初，也正是这个故事，凌梓凤犹豫了，只要莫尤一句话，自己就放手，两世的情缘，自己应该成全。可是，成全的结果，似乎并不美丽。
凌梓凤说：“他爱你。”
“是的，这并不能抹去他欺骗我。”
莫尤走了，西斜的月光投落她青灰纤长的影子，她该去西川了，一切都结束了，苏凌云，我为你哭过，我为你笑过，我为你愤怒过，我为你幸福过，我也为你痛过为你醉过。
临走时，她留下一句话：“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从来都不认识他。”
凌梓凤跟上，道：“我戒酒了，你却喝酒了。”
莫尤幽幽答道：“现在，我也戒了。”
戒了，喝什么？茶？不！那是温和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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